江离

自己和自己打到头破血流的战争,到和解,或者死亡。
有野心且怂,大条且社恐。

【昭昭生贺】过三关(一)


是昭昭@意昭昭 生贺,也是她点梗的一部分,脑的东西太多写不完了……


本段含部分燕芳,后面换地图应该就没大有了orz


本文向钱导致敬,指人是真的,时间线是错的的,事件大部分也是编的,这个后文也是一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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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关关难过关关过。”


“事事难成事事成。”



“将军,可是醒了?”


李元芳没动,他此时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身体,沉重得可怕,像一个容器。而他的魂是那长在地里的密闭的大铜罐子里的水,怎么扎挣也越不过桎梏。


他的理智在复苏,他像一头挣命的老牛,缓慢却又急切地反刍着眼下的一切情形,试图拼凑出一个最合理的应对方式。


他感到自己脸颊上易容所用的敷料——这是他无时不刻的“偷师”成果,是与如燕“近墨者黑”的证明——已经被尽数剥下来,脸上胶水与药水刺激过后带来的紧绷感,四肢灌铅也似的麻木感,与身上箭伤的撕裂又跳动的痛感,四下交织着,衬着陌生的环境,让他有一种久违的、被穿透伪装的耻感与危机感。


而那字面意思听去似乎是表“问候”的问句,却实实在在是不应当出现在此时此地的。


那是一句虽然略微生硬滞涩、却彻头彻尾的汉话。


在满目都是吐蕃颜色与饰物的、明显为贵族所居的大帐中响起的汉话。


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李元芳的目的达到了。


李元芳是在月前领旨,被秘密派入吐蕃以“取代”吐蕃神将葛尔钦陵的。


所谓“取代”,取其性命,代其干系,以求一个可能性虚无缥缈的“内部突破”。


此计可谓是个极馊的馊主意,其孤勇一腔,其九死一生,其孤注一掷,正是风萧萧易水寒,却又好巧不巧地押中在“李代桃僵”四字上。


那是被武皇称为“巧舌如簧”的“老狐狸”狄仁杰,头一次在御前以沉默对此等安排表示不满。


但私下里再融洽,武皇也是君,他也是臣。武皇不出意料地无视了他的“小情绪”,金口玉言一出,接旨后便得“即刻启程”,而他没有立场拒绝——泛泛而论,李元芳是“国之栋梁”,是“智勇双全”,用到彼时,更可以是“朕之肱骨”,抬得几入九霄。


而且不论武皇是在忌惮些什么,又是谁为武皇献的这条毒计,使李元芳落入“通晓吐蕃言语文字,更兼易容之术出神入化,是以非他不可”这个无路可退的境地的,也确是他们自己——


临行前,狄仁杰与如燕沉默地看李元芳收拾他一向简单的包裹,不知转身用衣袖拭了几回泪。


如燕一边说要细细检查李元芳易容术的学习成果,一边却又抱怨看不分明——眼里亮晶晶的,汪不住的泪连珠滚。


她抹了几下抹不干净,忽然齉着鼻音道:“不该把你教得这么好。”见李元芳皱眉瞧她,又忙不迭以拇指去抹她脸上的金豆子,她便一偏头躲开,续道:“你若是三脚猫的易容功夫,这差事可不就当仁不让与了我?”


李元芳笑道:“你易容倒不三脚猫,却是女儿身,这事儿也成不了。再说——”


他有意叫边上两人宽心,少有地有了促狭的神气,“你那功夫却真真儿也成不了四脚猫……”


后边的话音被如燕捶回了胸膛里,她回头轻拽狄公袖子:“叔父,您看他倒来逗闷子!”唇角是气笑了,眉目间却明晃晃的,还是一片泫然欲泣,轻声嘟囔着,“我悔得肠子都青了……”


狄仁杰锁着眉,在未算清的时局里被这一搅和,神思却飞去了前些年年初,鸿胪寺姜合来捉人学藩语 那回。


那时李元芳还对着吐蕃文字叫“蝌蚪”,闹了乌龙,最终没做成老师,倒做了个最刻苦的学生。


狄仁杰不是小儿女,说不得那样的话,可是论后悔,他与如燕此时并无二致。若没有那次,那道旨意又怎会如此无懈可击?


……若没有那次,也可能会有另一次。狄仁杰觉得自己最该悔的,应是他对李元芳那总是毫无来由的“自信”——“他能做到”,抑或“他总能做到”。


这“自信”是一种捧杀,是一把混着蜜糖的毒,小处能闹出乌龙,大处却能送了李元芳性命。


就如这一次。


而他这股无来由的“自信”,甚至能快过他自己的推理过程,如危险来临时不自觉举起挡在身前的手臂。


—TBC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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